小說叫做《與你共墜深淵》,是作者“別跑”寫的小說,主角是韓蒂宋子席。本書精彩片段:作為一個文明人,她還是爬到了衛生間一遍又一遍地吐,吐到胃酸都出來了,她還在吐,她開始發抖,出汗,神思模糊,像被放進了不停轉動的洗衣機里,從沒有過這種感覺,難受得想死她的視線逐漸消失,但意識卻還在旋轉,像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,身體和靈魂漸漸分開......江歲醒來的時候,是在自己家她目光呆滯地盯著天花板,酸麻的感覺遍布四肢百骸,意識還在云霧里飄蕩,她花了好半天才想起來發什么了什么,可她是怎么回到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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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蒂吃完早餐,換了件黑色無扣打底衫。
參加招標會按理來說應該穿得正式一點,但他被那枚倔強的袖扣折磨得沒了耐心。
招標會開了一上午,回到南郊別墅時正是晌午。
早上韓蒂交代的衣服,大晉已差人送來了。
他將購物袋一一打開,都是白色的。
他端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,選擇了一件棉料的T恤。
換好后,對著鏡子照了照,有一種剛剪了頭發的感覺,怎么看怎么不習慣。
他沖著鏡子笑了一下,感覺好了一些。
肯定了這件衣服后,他果斷地拿著車鑰匙出了門。
出來的時候日頭正熱,陽光炫目,晃得人心神不寧。
他鉆進了空調車里,先沒發動,掏出手機翻開通訊錄,按照字母順序從上往下翻:G....H....I...
手機突然震動起來,屏幕變成了來電界面,是“阿瑤”,韓蒂按下接通鍵。
阿瑤:“蒂哥,粱一夢怎么吸毒的事,打聽到了......”
韓蒂嗯了一聲,掛斷了電話,他點燃一根煙,煙霧從鼻孔緩緩流出,車內彌漫起了濃郁的煙草味道。他將車窗打開一條縫,讓煙順著飄出去,很快抽完一根,將煙頭捻滅,扔出窗外,然后發動了汽車。
見緣在白天的時候不營業,但開著門,有零星的工作人員在場內打掃,清點酒水。
韓蒂到的時候,大家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才跟他打招呼。
韓蒂穿過大廳去了后臺,阿瑤常在那和姑娘們聊天。
姑娘們見到韓蒂也都愣了一下。
阿瑤吃驚地看著韓蒂:“蒂哥?”
韓蒂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,都跟沒見過他似的,但他也沒在意,叫了阿瑤出去。
阿瑤和韓蒂回了辦公室,說話比較方便。
阿瑤說:“蒂哥,賣粱一夢毒品的人是甘東,我讓姑娘們這些日子接近了幾個甘東的手下,打聽到粱一夢吸毒,好像是因為感情不順,去酒吧買醉時認識了甘東的小弟,被帶著吸了毒...”
韓蒂靜靜地聽阿瑤說完,并沒有馬上做反應,許久過后,他拿出手機給大晉打了個電話:“大晉,讓兄弟們晚上來見緣?!?br>
放下電話后,他又對阿瑤說:“讓杜鐘也過來?!?br>
阿瑤能猜到韓蒂要做什么,甘東是桓城的一個小毒販頭子,雖然沒什么威脅,但黑和黑之間一向水火不容,這些年也沒少出沖突。
但韓蒂始終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度,桓城的市場已經被他壟斷,但偶爾他會分一些給這些小幫派,讓他們得以存活。
最開始阿瑤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,后來聽杜鐘說了才明白,這些小魚小蝦,是用來分散漁夫注意力的,池塘里的魚太多的時候,大魚就更容易隱藏和流竄。
而如今,甘東雖是無意,卻觸了韓蒂的逆鱗,想必下場不會好到哪里去。
韓蒂給兄弟們開完會后留下了杜鐘。
韓蒂:“你上次說,有幾個鬼混進來了,挑一些甘東的消息透露給他們?!?br>
韓蒂的意思是借刀殺人,既除掉了想除的人,又不會引火上身。
杜鐘:“明白,我會看著辦的。不過...”
韓蒂:“怎么?”
杜鐘:“你今天為什么穿了件白色衣服?!?br>
韓蒂有些詫異:“我不能穿?”
杜鐘:“當然不是,就是從來沒見過你穿別的顏色,每天都是黑黢黢的?!?br>
韓蒂低頭看了看自己的T恤,明白了從一天下來大家眼神異樣的原因了,他假裝漫不經心地問杜鐘:“不好看?”
杜鐘愣了一下,旋即笑了:“好看,好看,你人長得帥穿什么都好看?!?br>
韓蒂聽到杜鐘的話,嘴角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。
自從韓蒂決定要除掉甘東那天后,僅不到一周的時間,甘東的名字便在桓城消失了,傳聞是甘東無法服眾,導致手下起了內訌,想要奪位。自相殘殺之際,甘東又被警方盯上了,弟兄們一個個接連落網。他自顧不暇,便準備帶著妻兒跑路,不料被反叛的兄弟追殺,全家命喪黃泉。
見緣三樓的VIP大包里,又開始了徹夜狂歡。
韓蒂倚在沙發上,和兄弟們有說有笑,他今天的心情不錯,給了手下兄弟不少獎勵。桌上一摞又一摞的錢隨便拿,見緣里的女人隨便睡。
見緣的女人永遠不缺新的,一茬又一茬,跟花園里的花似的。但開得最艷的,還是春夏秋冬四姐妹,身價一個比一個高,等著一親芳澤的男人都排成了長龍。
杜鐘最常找的就是冬兒,不過他不會限制冬兒只跟著他,當見緣里來了大客戶時,杜鐘還會教冬兒怎么去討好人家。
要說身價最高的,那就是春兒了,但卻是拿錢也親不到的。
春兒只陪酒,不睡,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一定會成為韓蒂的女人,即使現在沒成功,但心里已經默認了這回事,阿瑤只要讓她接客,她就一副忠貞烈女的模樣死活不肯,阿瑤雖然苦惱但想想也釋然了,至少不用費盡心機給韓蒂找新人了,以后每次韓蒂來都會安排春兒作陪。
春兒坐在韓蒂身旁,懂事地幫他倒酒,毫不逾矩,上次的事她是長記性的,如此的難堪她不想再經歷第三次了。
阿瑤帶著姑娘們拿了幾瓶Dom Perignon進來,墨色的香檳瓶身上系著紅色絲帶,隨著“砰!砰~~”幾聲,淡黃色的液體伴隨著泡沫從瓶口噴涌而出。
春兒接過一瓶,給韓蒂倒了一杯。
韓蒂盯著香檳瓶身看了一會,伸手將那條紅色絲帶扯了下來。
他想起那天坐在舞池邊長沙發上的人,頭上也系了這樣一條紅色的絲帶,她一動腦袋,絲帶就一顫顫的,她不動的時候,絲帶也乖乖地躺在她的鎖骨上。
韓蒂將絲帶一圈又一圈地繞在手指上,有些心亂。
他掏出手機,在通訊錄里面滑著,最后停留在J,猶豫了一秒后按下通話鍵。
“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,請稍后......”
韓蒂皺了皺眉,將手機揣回兜里,看著眼前的紙醉金迷,突然覺得沒什么意思。
喝盡杯中酒,他起身準備走了。
杜鐘看他要走,喊了他一聲:“你去哪?”
韓蒂黑黑的眸子盯著他,沒說話。
他也沒想好去哪。
杜鐘沒等他回答,拿過桌上的煙揣進兜里,也起了身:“我跟你一起?!?br>
他們從見緣離開后,開車沿著海邊兜風。
馬路空蕩蕩,路燈清幽幽,一輛黑色的敞篷車“嗖”的一聲開過,快得像抓不住的風。
海風輕快,卻吹不走人心陰霾。
杜鐘習慣性地擺弄懷表,指肚上一層薄薄的繭子。
他側頭看向韓蒂,一手扶著方向盤,一手夾著煙垂在車邊,永遠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。
杜鐘:“阿蒂,你應該有點愛好?!?br>
韓蒂沒明白:“什么愛好?”
杜鐘:“隨便什么,總比沒有要強?!?br>
韓蒂:“為什么?”
杜鐘:“沒有點愛好,這個世界會把你憋瘋的。你看,每個人都有喜歡的事,只有你沒有,不是嗎?”
韓蒂沒想過這個問題,他只知道人有了喜愛,就有了弱點,所以他習慣克制,不過分喜惡,不暴露情緒,因為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更平靜地經歷風雨,更理智地掌控人生。
韓蒂:“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?!?br>
杜鐘笑了一下:“可你過得并不開心?!?br>
韓蒂沉默半晌:“太開心時往往會發生壞事?!?br>
杜鐘擰著眉頭,奇怪地看著他,他是個除了冷酷之外沒有其他情緒的人,那雙眼睛像一座孤島,似乎誰也走不進去,他自己也走不出來,讓接近他的人也覺得孤獨。
——
“春和東升”小區二期開始預售,韓蒂這幾天都在售樓處辦公。
上午的活動結束后,他去停車場取車,準備回公司一趟。
車停在一期停車場。
他到的時候,看見有一個人蹲在自己車前不知道干什么呢,走近了兩步,發現那身影有點熟悉。
韓蒂靜靜站在那看了一會兒,發現那人在用自己的袖口擦他的車,半天也沒發現他站在身后,于是他忍不住開了口:
“江歲!”
江歲被嚇得一個激靈,回頭看見是韓蒂,不知該不該松口氣:“韓...韓大哥?”
韓蒂:“你在干什么呢?”
她的眼睛紅紅的,不知道是不是哭過:“韓大哥,我把別人車給刮了,這車好像叫什么沙馬弟,特別貴誒?!?br>
韓蒂:“瑪莎拉蒂?!?br>
江歲盯著刮痕,眉頭皺得老高,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樣子:“我賠不起啊,只能跑了?!?br>
韓蒂想了想:“跑不太好吧?”
江歲自言自語:“那怎么辦啊...等車主來了道歉吧...誠懇一點..有錢人應該都很大度的...要是不愿意原諒我的話只能分期還了...”
韓蒂想笑,但忍住了:“這車其實也不是很貴,才...”
他想不起來了。
江歲有氣無力地說:“可是我窮啊...哎!”
韓蒂:“不過,你怎么在這?”
江歲:“搬家,我住這?!?br>
韓蒂看了一眼隔壁車位上有一輛SUV,車門旁邊也有一道刮痕,看來是倒車的時候碰到了。
他看SUV里面塞滿了各式各樣的小包裹,問她:“你自己搬家?”
江歲沒聽到他說什么,她的心思都在刮車的事情上。
韓蒂看她五官都快揪在一起了,不逗她了:“這個車,是我的?!?br>
可她的表情更糟糕了,好像是他的更倒霉。
江歲:“那...韓大哥,你算算多少錢,我賠你?!?br>
韓蒂笑了:“不是準備道歉嗎?誠懇的那種?!?br>
江歲欠誰也不想欠他人情:“還是賠錢吧?!?br>
韓蒂黑黑的眼睛看著她:“可我已經準備接受道歉了?!?br>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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